盛宠妈宝.txt
当前页码:第81页 / 共83页
页码选择及下载地址在本页尾部    ↓移到底部


  顿时,太后一颗心落回了实处。就冲着顾越武为京中青年才俊做的贡献,内务府那件事就不追究了,确实该赏。

  最后轮到顾越流,他扯了扯嗓子,神采奕奕站在正中间,以水为喻,以花作比,将杨灵夸赞得是天上有地下无的,饶是阅览过无数美人的太后都被勾起了兴致,“世上还有如此倾城绝色的人?”

  “有,怎么没有?皮肤光嫩如葱,眼眸如水,可美了,不信太后问我四哥五哥,他们是见过的。”

  顾越白和顾越武点头,虽没顾越流形容的夸张,不过是个美人。

  太后沉吟,“她比你大?”

  顾越流颇为自豪的挺了挺胸,“不多不少,刚刚六岁。”抱两金砖呢。

  太后没话了。

  夏姜芙却皱着眉,似乎不太满意这桩亲事,“小六啊,你的亲事是不是仓促了些,听你说的话,娘总觉得那姑娘少了点什么?”

  “什么都不少,娘您是没见着她,见着了保证您会喜欢上的。”想当初夏姜芙对宁婉静那热乎劲,不就是冲着宁婉静那张脸去的吗?

  对杨灵的脸蛋,顾越流信心十足。

  太后怕夜长梦多,夏姜芙不认可顾越流而将顾越武的亲事也给否认了,从中劝道,“孩子们孝顺,万事为了你好,挑的媳妇不会差到哪儿去,你啊,就应了吧,改明日我就让皇上赐三道赐婚的圣旨,你啊,风风光光等着儿媳妇上门就行了。”

  最后句话说到夏姜芙心坎上,她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万事俱备,就欠赐婚的东风了。

  天儿渐渐黑了,用过晚膳的太后和皇帝也准备回宫了,夏姜芙却搂着太后不撒手,要让太后留下,帮忙筹办她儿子们的亲事。

  太后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儿懂这些,“哀家让内务府的人过来帮你。”

  “内务府的哪儿有唐姐姐贴心,我进宫陪你住了段时间,你来府里陪我住十天半个月又怎么样嘛,留下留下,让皇上一人回去。”说着,夏姜芙就让丫鬟将顾泊远的枕头褥子收拾去书房,给太后腾位置。

  太后一脸别扭,和皇帝商量,“要不我留下?”

  庆公公听着这话有些想笑,宫里谁不知道夏姜芙出宫后太后常常揪着宫人打听夏姜芙的情况,牵肠挂肚,比对皇帝还上心,但凡宫人们窃窃私语了两句,太后就会问是不是长宁侯府出什么事了,你们是不是在议论侯夫人......

  诸如此类的对话不要太多。

  因而宫里人渐渐明白件事:太后看似冷冰冰的不喜欢侯夫人,其实打心眼里喜欢着呢。

  此时看太后一副明明想留下又不好意思答应的模样,庆公公当真是忍俊不禁。

  “宫里没什么事,母后就留下住几日吧。”皇帝还是顺着太后意思的。

  见皇帝点了头,太后才表现出勉为其难的神色,“谁让你为了救哀家受了伤呢,罢了罢了,哀家就留下帮你几日。”

  夏姜芙喜出望外,拉着太后就进了内室,挨着挨着介绍房间里摆设。

  自始自终没有人问过他意见的顾泊远:“......”

  太后在侯府小住的事儿算不得什么秘密,隔天就传开了,头天让顾府少爷突如其来的亲事击垮了小姐们就算了,如今又传出太后与夏姜芙冰释前嫌情同姐妹的消息,,这让城里的夫人们也承受不住了。

  到底,她们错过了怎样的亲家啊。

  她们心里悔啊。

  然而,当事人并不比她们好受。塞婉公主还好,她本就中意顾越武,如今皇上赐婚,算是成全她和亲的夙愿,美事一桩。可张府的情形不同了,传旨的公公一走,张栋和张夫人像被人抽干了力气跌在地上。

  夫妻两却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张栋害怕的是以他的官职,日后张娴敏在侯府受了欺负他当爹的没法为他撑腰,人家侯府大少爷的官职都比他高,他拿什么和侯府作对啊,老天是要他的命啊。

  张夫人害怕的是她帮陆宇对付晋江阁的事传到侯府,试想,侯府哪儿容得下匪徒窝里出身的亲家,哪儿容得下暗中和他们作对的亲家.....这门亲事是要毁了她啊......

  夫妻俩好似遭遇了重创,六神无主的为张娴敏筹备嫁妆。

  亲事定在半个月后,侯府紧锣密鼓采买宴席所需的物资,马车进进出出,半夜都不消停,夏姜芙看顾泊远似乎清闲很多,就将手里的事儿交给他,整日带着太后和儿媳们划船玩水,赏花赏月,等着另外两个儿媳妇进门。

  可是就在这种期待下,顾越流的亲事出了岔子,杨家接了旨却想悔婚,杨家姑娘自己进侯府找顾泊远说的,她家里有嫂嫂要照顾,只想入赘个夫婿。

  堂堂侯府小少爷,怎么都不会做上门女婿。

  夏姜芙没见着杨灵人,但她知道杨家以前的情况,顾越流告诉她的,因而从顾泊远嘴里听说此事后就让顾越流放弃这门亲事,一厢情愿的婚姻蹉跎的是两个人的一辈子,而杨家姑娘以前遭了许多罪,她们就别为难人家了。

  如果夏姜芙都不赞成,那这件事肯定成不了,顾越流伤痛欲绝,夜夜以泪洗面,他那么喜欢杨姑娘,杨姑娘怎么就不喜欢他呢。

  他的两块金砖,没有了啊。

  在双胞胎喜庆洋洋的对比下,顾越流则颓废了许多,夏姜芙怕他有个好歹,将他之前抓的老鼠野兔放了出来,让他再去抓回来。

  顾越流神情恹恹的,跑两步就不动了,趴在地上,看着缩成一团的兔子嚎啕大哭。

  于是,侯府的下人都知道,他们六少爷不喜欢抓老鼠兔子了。

  夏姜芙用了什么办法都激不起顾越流斗志,逢双胞胎找她商量去东境打仗的事,夏姜芙注意到顾越流眉梢动了动,惊喜道,“小六也想去?”

  顾越流又焉了下来,“可是我还没成亲。”

  “没关系,你想去就去,成亲的话等等无妨,你相信娘,娘定会给你挑个比杨姑娘还好看的人。”

  “有吗?”

  夏姜芙语气笃笃,“一定有,不信你问太后,以前宫里选秀,什么样的姑娘没有?”

  无辜被殃及的太后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

  顾越流脸上稍微有了丝笑,“那我就随四哥五哥去吧。”

  总算,雨过天晴了。

  但顾越流的心情渐渐好转,太后心情又不好了,她住侯府是想帮夏姜芙料理亲事,结果大大小小的事全让顾泊远做了不说,还将她挤在了尴尬的位置。

  比如饭桌上,她坐夏姜芙左侧,顾泊远坐夏姜芙右侧,她将夏姜芙喜欢的牛肉往她面前推了推,顾泊远立即夹起一块放夏姜芙碗里,“阿芙,你多吃点啊......”

  明明是她推过去的,夏姜芙却对顾泊远笑得一脸温柔。再有,饭后消食,以往夏姜芙都是挽着她的,结果顾泊远耍心机说腰疼,夏姜芙立即关心他去了。

  这还不是最让太后气的,太后最气的是顾泊远将夏姜芙骗去书房,结果一宿夏姜芙都没出来。

  夏姜芙口口声声挽留她住几日,她才住十四天半个月不到呢,两口子就嫌弃她碍事了,太后忍不住了,哪怕今日双胞胎成亲她也要回宫。

  一到早,迎亲的队伍出了府,她让宫人收拾好她的行李,立刻回宫,这鬼地方,她半刻都待不下去了。

  还没出园子,夏姜芙就穿着身喜庆的衣衫从外边回来,“唐姐姐,新娘子待会就进门了,我们快进屋等着。”夏姜芙没注意宫里手里提着的包袱,挽着太后手臂自然而然进了屋。

  张府离侯府隔了几条街,相较而言,驿站稍微近些,亲事定下塞婉就从侯府搬去驿站,夏姜芙好些时日没见过她了,心头想念得紧,和太后说起,太后骂她没出息,哪儿有婆婆想儿媳妇的。

  要想也是儿媳妇惦记婆婆,谁像夏姜芙什么都反着来,当人儿媳妇丢儿媳妇的脸,当婆婆了丢婆婆的脸。

  太后喋喋不休骂着,夏姜芙听得认真,不时点头附和,谁知秦臻臻和宁婉静一来,夏姜芙什么都抛之脑后了,那眉眼含笑的神情,看得太后胸闷。就不该教夏姜芙怎么做婆婆,教了夏姜芙也学不会。

  宁婉静肚子有些大了,走路需要人搀扶,夏姜芙让待在心湖院,小心下人走路撞着她。

  “母亲,我没事,四弟五弟的大日子,我当大嫂的怎么能在屋里不出来。”宁婉静养得好,除了肚子,脸上胳膊上没怎么长肉,至少比起宫里皇后,宁婉静算是瘦的了。

  太后沉着脸,一脸不高兴,秦臻臻悄悄扯了扯夏姜芙衣袖,示意她注意太后的表情,奈何夏姜芙太高兴了,高兴得在屋里走来走去,要么朝外张望,要么拍手咯咯直笑,高兴得不得了。

  太后小声哼了哼,想到难得夏姜芙心情好,今日就不和她唱反调,朝角落的宫人摆了摆手,后者快速将行李放了回去。

  就在夏姜芙翘首以盼的等待中,前院终于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夏姜芙指着外边,“听见没,迎亲的队伍回来了,走走走,看看新娘子去。”

  双胞胎婚后住的院子离颜枫院不远,没多久就到了。

  新娘子们已经在屋里坐着了,夏姜芙先去了四儿媳妇房间,轻声细语叮嘱一番后又去五儿媳妇房间,两人穿的皆是大红色嫁衣,头上盖着喜帕。

  不知为什么,夏姜芙在塞婉房间总感觉闷,心头不舒服,太后见她脸色不对,强拉着她回了院子,“不舒服就别到处走,什么话等明日敬茶的时候再说。”

  大喜之日跑到儿媳妇房间聊天,不知情的以为她是去敲打儿媳妇的呢。

  夏姜芙抚着胸口,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问太后,“塞婉公主真是我儿媳妇吗?心里怪得很。”

  太后撇嘴,“不是你儿媳妇还是谁儿媳妇,你不是天天儿媳妇前儿媳妇后的喊吗?”说到这,想起什么的太后戛然而止,眼神奇怪的看了夏姜芙两眼,欲言又止。

  侯府有喜,京中稍有名望的人家都来了,皇帝也亲自到场贺喜,向太后请安时察觉太后神色有异,皇帝询问,“母后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太后摇头,“侯府住不惯,待会我与皇上一块回宫吧。”

  她有种预感,夏姜芙的病恐怕要好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太后整理装盒里的首饰,外边宫人慌慌张张进来禀报,“太后,不好了,听太医院的人说侯夫人晕倒了,太医们都去了侯府,要不要给您备轿?”

  别庄回来,太后和夏姜芙的感情突飞猛进,私底下最爱打听夏姜芙的事,故而太医院的人跑来告诉他这个消息,他立马就来了太后寝宫。

  握着凤钗的手一松,凤钗掉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太后拾起,脸上无波无澜道,“备轿子做什么?你去太医院守着,有消息再来禀告哀家。”

  宫人有些诧异太后的态度,以往关于侯夫人芝麻大点事太后就兴致勃勃关心得不得了,今日侯夫人晕过去太后反而对此无动于衷,反常,有些反常啊。

  太医院的太医们倾巢出动,宫里各娘娘都听到了风声,纷纷找出平日里收集的药材,大包小包的往太后宫殿走。

  自从夏姜芙走了,皇上来后宫的次数就少了很多,娘娘们心里落寞啊,夏姜芙在的时候她们天天能见着皇帝,乍然十天半月见不着一次,心头能不空落落的吗。

  得知夏姜芙晕了,娘娘们不约而同表示:进宫住吧,宫里人多热闹,环境又好,最适合养病了。

  当她们委婉含蓄的试探太后口风有没有这个可能,太后没个好气怒瞪她们两眼,将她们全轰出了宫殿,包括大包小包的药材皆被扔了出来,娘娘们懵了:太后不是和侯夫人感情好吗,怎么突然这么生气?

  太后确实生气,她才是后宫辈分品阶最高的太后,夏姜芙算什么?不过区区一品夫人,后宫诸位对她的态度竟热络得如此份上。

  想想往日里她伤风感冒各大宫殿当缩头乌龟的情形,别说药材了,连杯茶都没见着,夏姜芙跟她们无亲无故的,一生病,她们倒跟关心亲娘似的了。

  太后不禁反思,是不是她太好说话以致于她们不将自己放眼里?

  人善被人欺,很有可能是这样。

  太后气了,决定不再过问侯府的事,以夏姜芙常说的那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来看,夏姜芙长命百岁着呢。

  宫人们会察言观色,注意太后对夏姜芙的态度骤然冷淡下来,不敢再说惹太后不开心的话,娘娘们也不敢再打听夏姜芙的病情,只是信佛的娘娘早晚一炷香供着,祈求夏姜芙平安无事。

  夏姜芙的晕厥令人猝不及防,她和顾泊远端坐在椅子上,等新儿媳妇奉茶,夏姜芙接过塞婉的茶,仔仔细细盯着塞婉看,看着看着就晕了。

  便是顾泊远都被她弄得猝不及防,搁下杯子,抱着夏姜芙就进了内室。

  塞婉递的茶夏姜芙还没喝,只喝了张娴敏的儿媳妇吃茶,顾越皎当即让管家把茶端下去试试是否有毒,张娴敏脸色惨白,忙摇头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茶是下人递给她的,她什么都没做。

  立即,有侍卫进屋将碰过茶的丫鬟婆子控制起来,其余人追着夏姜芙进了内室,顾越流跑出去喊太医,剩下面如死灰的张娴敏和一脸没回过神的塞婉。

  妯娌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接下来怎么做。

  太医们来得很快,把脉后并无异常,夏姜芙的情况他们也说不上来,茶水验过了,没有毒,因为夏姜芙身子骨弱,有些毒对寻常人不起作用却会要了她命,管家特意找了许多人试毒,并没任何反应。

  床边围满了人,顾越流挤不进去,拼力垫着脚才能勉强看到夏姜芙脸色,夏姜芙不像生病了,更像睡着了似的,他脑海闪过什么,将顾越白二人拉到角落,小声道,“你们说娘是不是舍不得我们去东境才晕过去的啊?”

  话本子里,那些老太太最爱装晕装生病吓人了。

  顾越武白他眼,“娘是那种人吗?”

  顾越流想想也是,夏姜芙有什么话会直接与他们说,她要真舍不得他们,他们不走就是了,犯不着闹这么大动静。

  顾越流又想,“五哥,会不会是被你媳妇吓着了啊。”

  不知昨晚塞婉没睡觉还是怎么,一张脸又肿又丑,一屋子人,就属她最吓人,反正他刚进屋被吓着了一瞬就是了。

  顾越武继续翻白眼,“娘有多喜欢塞婉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越流说不出话来了。

  “那娘为什么晕倒?”

  顾越武摊手,一脸忧心,“我也不知道。”

  不一会儿,床上的夏姜芙悠悠睁开了眼,一睁眼,抱着床边的顾泊远就惊叫起来,好似受到什么恐惧。

  顾泊远浑身紧绷,随后放松下来,边顺着她的背边问她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地方。

  “你死哪儿去了,别庄有刺客你们不知道吗?我的手都伤着了......”夏姜芙抱怨的挥起手,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撩起衣袖一看,手臂上的伤不见了,只有道淡淡的痕迹,她又翻转手,手指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口子。

  她懵了,“我记得我救太后受了伤来着。”

  屋里众人:“......”那是三个月前的事儿了。

  夏姜芙又动了动自己脚,浑身上下感觉不到丁点疼痛,她不由得惊慌,“怎么了,我的伤怎么突然没了。”

  顾泊远拉住她,“你的伤都好了,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夏姜芙只记得刺客将她们追赶到老王爷墓里,她和太后在墓里找到另一座墓,然后躲了进去来着。

  “你在墓里中了毒,毒清后有些事可能会不记得,左右没什么大事,记不得也没关系。”

  夏姜芙惊讶地看着顾泊远,“是吗?”她仔细回想了遍,除了受伤后的事儿没印象,受伤前的都记得清清楚楚着。

  顾泊远错开身,让太医再给夏姜芙把把脉,脉象平稳,并无什么不妥。至于为何会突然这样,太医们解释不清楚,不过清醒过来总好过......疯疯癫癫的吧......

  太医们走后,夏姜芙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照镜子,好在受伤期间保养得不错,眼角细纹并不显深邃。

  突然,镜子里飘出张陌生的脸,夏姜芙一惊,转身,就看见个陌生的人和做妇人装扮的塞婉齐齐朝她跪了下去。

  夏姜芙一头雾水,看向顾泊远,“怎么了这是?”

  “母亲......”二人刚进门夏姜芙就身体有恙,传出去,外边人还以为她们命硬克着夏姜芙了。

  夏姜芙身形一歪,朝边上挪了挪,礼貌道,“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她和顾泊远没生女儿来着,尤其是塞婉,她不是南蛮公主吗,什么时候成她女儿了?

  张娴敏和塞婉皱了皱眉,顾泊远神色怪异的让她们起身,去外边转转,他和夏姜芙说会话。

  顾越流怕夏姜芙忘记了大事,不肯走,“娘,你答应我和四哥五哥让我们去东境,你不会忘了吧?”

  夏姜芙瞪大眼,“我答应你们了?”

  顾越流坚定的点头,顾越白和顾越武亦是如此,夏姜芙转向顾泊远,小声张了张嘴,待看顾泊远也点头后,夏姜芙脸色就有点难看,三个儿子年纪小,还没说亲,万一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夏姜芙沉吟的片刻,顾泊远将人全撵了出去,关上门,一把拉住夏姜芙的手,语气凝重,“我与你说说你失忆期间的事儿。”

  廊下,顾越流忐忑不安,和顾越白嘀咕,“娘好像不记得了,会不会反悔?”

  顾越白也有些说不准,夏姜芙不让,他们总不能偷偷去。

  三兄弟正想如何重新说服夏姜芙的时候,屋里突然爆发出哭声,细细柔柔的声音,哭得人心都快融化了,顾越流长这么多,还没听夏姜芙哭得这么伤心过,立刻就反悔了,“四哥五哥,不如你们去吧,我在京里陪着娘。”

  他们几兄弟都走了的话,剩下他娘孤零零的,儿媳妇再贴心也不懂怎么逗夏姜芙开心啊,万一夏姜芙兴致上来想看人抓老鼠野兔啥的,都没人跑得动。

  顾越白和顾越武不太想去,可看看自己媳妇,不去就太对不起顾越泽了,咬咬牙,应了顾越流的要求。

  屋里的哭声许久才没了,不一会儿顾泊远出来,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顾越白和顾越武,“回屋收拾行李,明日启程去东境吧。”留在京里,只会勾起夏姜芙的伤心事。

  双胞胎点头称是,顾泊远又转向昨日进门的儿媳妇,思忖道,“你们先熟悉熟悉府里环境,过些日子再来颜枫院吧。”

  夏姜芙知道自己失忆坑了两个儿子,心里悔得自杀的心都有了,尤其顾泊远告诉她是太后在旁边煽动她的,心里将太后骂了个狗血淋头。

  张娴敏还好些,毕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塞婉......想想她最引以为傲的小五,夏姜芙趴在床上,又止不住泪流满面。

  侯府的动静瞒不过京里人,得知夏姜芙痊愈,双胞胎明日离京打仗,许多人不由得恍然,难怪双胞胎亲事如此急,原来是要去东境啊。侯夫人生的儿子,真是为朝廷做了不少贡献啊。

  尤其随着南蛮皇感谢的奏折呈进京,众人对这位爱美的侯夫人愈发敬重了。他们在京里看戏听书的时候,顾越涵在南边帮南蛮皇抢夺兵权,为了两国将来不起战事,顾越涵当真是殚精竭虑。

  南蛮皇掌权后,迅速立了太子,和安宁签署了许多条约,每年进贡的布匹珠宝药材,是以前的两倍之多,以南蛮形势,百年之内再无还击之力。

  安宁的太平盛景,真正要到了。

  一时之间,京里尽是对侯夫人的溢美之词,街头巷尾,提起侯夫人,没人不夸赞两句,夸赞之余,又议论起顾府几位少爷的亲事了,从拒婚的杨家,到卷着铺盖走人的张家,大家似乎又来了精神。

  尤其是张家,闺女嫁进侯府是多大的荣耀啊,张侍郎竟要辞官专心在书院当个夫子,张夫人更奇怪,不等女儿回门,裹着铺盖就回通州去了,走得甚是仓惶,像是京里有洪水猛兽似的。

  怪,真是怪。

  对张夫人的行为,张娴敏也很费解,似乎从她定亲到嫁人,她娘就日日在忌惮着什么,许多时候欲言又止,她想过她娘是不是受到什么威胁,私下和塞婉议论过,塞婉说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张侍郎官职都不要了,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娴敏在京城没什么朋友,顾越白又去了东境,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夏姜芙行是行,可顾泊远不喜欢她们往颜枫院凑,故而她对这个婆婆有些害怕。

  塞婉见她进府后日益消瘦,于心不忍,不理顾泊远警告,去颜枫院找夏姜芙说了此事,夏姜芙常说进门后就是一家人,遇着什么事找她,塞婉心道,这时候只有夏姜芙才帮得上忙了。

  成亲后,夏姜芙就不喊她儿媳妇了,塞婉大致明白了什么,又有些不明白,将张家情况和夏姜芙说了后,她问夏姜芙怎么办。

  看着皮肤黝黑的塞婉,夏姜芙鼻尖又隐隐泛酸,她可怜的小五哦。

  事已至此,她能怎么样呢?

  “你回去等着,傍晚侯爷回来我问问她,对了塞婉......你要不要敷个脸再回去?我让秋荷新研制了种美白膏,效果应该不错。”话到最后,夏姜芙心里有些没底,毕竟塞婉太黑了,秋荷没有把握能不能让她变白。

  塞婉一喜,“真的吗?那我敷......”虽然京里的小姐们信奉以黑为美,可对黑了十几年的塞婉来说,她更喜欢白皮肤。

  夏姜芙脸上有了真心的笑,“要不让小四媳妇一起来?”
下载本书
当前页码:第81页 / 共83页
可使用下面一键跳转,例如第10页,就输入数字: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