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屠刀,立地成渣.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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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拉斯的功力居然恢复得这么快!

没等他发呆完毕,修拉斯已经飞身冲了出去,狐狸未成精慌忙跟上,落地借力的瞬间忽然触发了双管齐下,整个人就像出膛的炮弹一样飞了出去。

修拉斯的身影明明已经快看不见了,可就在这一跃之间已经近在眼前。狐狸未成精一乐,干脆顺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拖着他继续朝前飞奔。

城墙有一段距离,空气里已经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没有战鼓,没有号角,穿着各色盔甲的玩家和魁伟凶残的不死魔早已经战成一团,不分你我,只有杀戮。

薄暮被战火烧成了血红色,冰火爆裂,箭雨如织,四处都是滚滚浓烟,整个城池仿佛陷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血海。

日夜晨昏交替的分界点,怒吼的人,厮杀的人,彷佛都在咆哮着一种低沉诡异的歌曲。

时间如同谱写史诗般静静流逝,每一道飞逝的白光,都印证着某个生命正像灿烂的烟花一样凄艳的迎接熄灭。

尽管有游戏系统的和谐,那些血迹很快就会消失殆尽,然而在血迹消失之前,又会有更多炽烈的血色浇筑这座黄沙之中的孤城。

在那一瞬间,狐狸未成精忽然有种奇怪的错觉。

剑弑天下好像已经成为了他的归属,他的责任。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按他的个性其实并不喜欢被什么东西所束缚。与其呆在城里头疼三大帮会之间的定时群殴,他更喜欢一开始跟着四十几个剑客四处奔波漂泊的日子。可现在,那些曾经和他一起哭过笑过二过的人们,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元素。

修拉斯站在城头向外眺望,眉头明显的纠结在一起。

“啊!咱们老大来了!”

“老大在手,天下我有!杀!”

“拼了!兄弟们,开大招揍那个不死魔!”

修拉斯一露面,下面苦战的会员们忽然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士气顿时为之一振。

根本不用修拉斯动手,他只要站在这里,就能成为剑弑天下一面不倒的旗帜。

“现在战况怎么样?”狐狸未成精无意义的问。

“看就知道了吧?”蓝莓身为不上前线的药师那一身衣衫也都满是烟熏火燎的痕迹,头发烧焦了一片,右半边脸溅上了一片浓艳的血色。

“玄玉和庆州不是已经陷落了吗?兰陵大叔和巫……”狐狸未成精瞥见修拉斯眼里的凶光,只好把后半截话给憋了回去,“既然已经不用守城了,为什么不把兵力调回来支援阳泉?”

“不知道,按理说他们早就该回来增援我们了啊!”蓝莓狠狠的抹了一把辛酸泪,“城里只有余情喂鸟和肖小小算是能主事的,可这两个人都是药师又没有指挥的经验,你妹啊!凭什么要我指挥!直接让我死了好不好!”

“不用怕。”森罗万象把沉重的禅杖朝地上一插,转身温柔的握住蓝莓的手。

蓝莓不解的回头:“你有办法可以替阳泉解围?”

“调兵遣将我不行,但是个人能力还是不错的。”森罗万象的表情如同在发誓一般神圣不可侵犯,“万一阳泉也丢了,我马上就扛着你逃跑!”

狐狸未成精真想当场喷他一脸血。

蓝莓愣了三秒,忽然爆发:“你丫给我滚!”

“余情喂鸟和肖小小呢?”修拉斯忽然开口,关心的却不是现在最紧急的战况。就连蓝莓也是一头雾水,但狐狸未成精很清楚,只要有这两个内奸在,今天这场仗一定很难打。

“你站在这里指挥,我去找他们。”狐狸未成精飘身下了城墙。

“看!狐狸未成精!活的!”

“惊现大神!看来今晚十拿九稳了!大家拼了!”

“啊,我们的图腾,我们的传说,我们的偶像狐狸未成精正亲自守城战!今晚我们一定会大获全胜,战神与我们同在!”

狐狸未成精这么夸张的纵身一跳立刻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有这一身nb的功力就是方便,这么高的城墙只要翻身就能下去,连楼梯都不用走,要是在现实里也能这样飞檐走壁,每个月要省下多少车费油费交通费啊!

50连命都可以给你

“余情,小小,你们俩在哪,”狐狸未成精大呼小叫的冲进议事厅,结果迎面就撞见余情喂鸟正在那里悠闲自得的喝茶。

“小小已经走了,你找我们什么事,”余情喂鸟淡定的端着茶杯,丝毫没有被抓包之后的慌乱。

“你在这里……干嘛,”他这么镇定,狐狸未成精反而有些被动。

“喝茶呗,顺便等着今天城战的结果。”余情喂鸟望着他淡定的回答,“想问什么你就问吧,反正今天这场城战结束之后,咱俩估计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你要回恶魔城去吗,”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他开门见山,狐狸未成精也省得再遛弯子了。

“不去。欠白衣的人情,总算是两清了。”余情喂鸟的笑容有些疲惫,“作为夜华流光的人生已经结束了,但作为余情喂鸟,我还是不怎么想看见黑魔仙。”

“何必这样,有修拉斯在在,阳泉一定不会丢。不想去恶魔城,按就好好留在这里呗。最多反省个几个月,出来又是一条好汉呐!”狐狸未成精知道自己的说法实在没有说服力。

“你以为修拉斯是邪音吗?”余情喂鸟对他嗤之以鼻。

他的眼神慢慢转向面前的桌子,久久不语。

那里放着两件东西,一支系着紫色穗子的灰白色玉笛,一颗玉雕似的白玉鬼娃,脑袋上冒着一穗小小的叶子和一朵孤零零的小白花。

“这两件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你拿走吧。”

“你都看不上的东西,我拿了有什么用?”

“也对,就算给你你也不会用,白白暴殄天物。”余情喂鸟的口气那是森森的累觉不爱,“算了,你们还是陪着我一起消失吧。”

余情喂鸟从来就不是个伤春悲秋无端文艺的人,即使是他和黑魔仙之间那点尴尬旧事,他也总是一笑而过,好像从来也没放在心上。

“狐狸,策马江湖那么大,人和人究竟为什么会互相遇见?”

狐狸未成精毫无底气的回答:“……命中注定的缘分?”

“如果是命中注定,为什么我要遇见黑魔仙,为什么要那么爱她,为什么明明去了轮回殿轮回往生,还是放不下她?”余情喂鸟摇头苦笑,眼神重新落在那棵白玉鬼娃上,“如果是命中注定,为什么……”

“哈?”狐狸未成精是彻彻底底的懵了,压根没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还没等他追问,城外一阵战鼓已经宣告了帮会城战的结束。

“算了。”余情喂鸟站起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药房里的药都留给你,日常用药你查系统图鉴就能知道用法,其他没见过的就看你运气吧,吃死了也与我无关。”

狐狸未成精大喜过望:“这个可以有!”

“好了,就这样,我得走了。”余情喂鸟拍拍手,如释重负的喘了一口气。

“你真的……”

“你要去哪里?”转瞬之间屋子里已经多了一个人,就像一阵清风掠过鼻尖,以狐狸未成精现在的功力居然都没能捕捉到他的身影,也没能察觉到他靠近的气息。

四十几个剑客一身的血污,身为剑客他却穿了一身紧身刺客甲,此刻他平常呆傻萌附带2b特效的气质已经荡然无存,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如同把周边的空气都变成了凌厉的刀锋,任何靠近他的生物都会被瞬间撕成碎片。

“你来得正好,我以为来不及告别了呢。”余情喂鸟的眼神多少有点意外,却还是马上恢复了惯常的淡定。

“你要去哪里?”四十几个剑客又踏近了一步,胳膊上和胸前的伤痕都在流血,点点滴滴的血珠顺着指尖跌在地板上,仿佛在须臾之间盛放的花朵。

“累了,不想再继续了。”余情喂鸟淡定的伸出手,“你那胳膊要我给你治治么?就当临走做好事……”

“治疗?你不是想趁机给我下毒么?”四十几个剑客冷笑着躲开了他的手。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余情喂鸟指尖微微透着淬毒后微微发绿的银芒,做的却是自我防御的姿态。

“老大,他都承认自己是内奸了,犯不着辱了又辱吧?老大……你到底是谁!”狐狸未成精把手搭上他的肩头,那一瞬间他忽然想明白了,平常帮会城战四十几个剑客能跑就跑能躲就躲,为什么今天突然正义感爆发上了战场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四十几个剑客缓缓侧过脸来,嘴角带上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狐狸未成精浑身的力量瞬间被抽离,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强行把灵魂拉离他的身体,顿时像喝醉了酒,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惊骇之下无意识的引动体内所有的功力与他对抗,才算是勉强甩开了那道力量的牵系。

那是百川归海。

拓拔炳的百川归海!

根本不用再多说一个字,他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潜藏在他们身边,随时都能洞悉他们的秘密,还有腰上那个曾经被认为是人体彩绘的印记,那是风雨楼最至高无上的蝎子印记。

“你滚吧,今天我没空跟你叽歪。”四十几个剑客忽然变成了拖把柄,分分钟霸气侧漏不解释啊。

狐狸未成精头晕脑胀几乎站不稳,只是这么一瞬间的接触居然就有这么大的反应,根本不用去看高手榜的排名,他也知道隐姓埋名的时效已经过了,拓拔炳这个名字肯定已经在全服十大高手之列闪闪发光。

“你身上的鬼娃成长速度比我自己养的还快,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余情喂鸟其实并不觉得太过吃惊,“只是……想不到风雨楼杀人不眨眼的拓拔炳居然愿意用自己的功力给我养鬼娃……”

“随你信不信。”他一字一句的说着,一步步向余情喂鸟逼近,“只要你说一句话,我为你死都可以。”

余情喂鸟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的后退。

这一场没头没尾的纠葛跟狐狸未成精没有直接的联系,他也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惜百川归海实在太邪门,他体内属于拓拔炳的那部分功力对原主人产生了感应,远比百川归海本身的伤害更加严重,浑身的气息都混乱的四处奔突,他的双脚就像踩在暴风雨中的小船上,不是不想走,是他实在走不了啊!

“别走。”四十几个剑客的语气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拓拔炳,“如果你敢就这么下线,肖小小、黑魔仙、白衣、狐狸未成精,所有跟你有关系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关我什么事啊喂……”被带衰的狐狸未成精无助的哀嚎。

“你觉得我还会在意旁人的死活吗?”余情喂鸟那张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小白脸,笑起来总是特别真诚毫无心机的模样,像一只慵懒憨厚的小猫,一眼看上去完全就是安全无害的存在,根本不会让人产生防备的心理。

但他狠起来,绝对比任何人都狠。

“要困住我,比你想象得还难得多。”余情喂鸟指间的银针光芒毕现,运力回手,却不是把针刺向拓拔炳,而是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如果他真的自尽,复活起来之后也有足够的时间奔轮回殿彻底自我毁灭了。

就在这一瞬间,拓拔炳的身形就像一阵清风席卷而过,瞬间把他拥在怀里:“在我手里,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虽然拓拔炳的武功深不可测,但此刻他伤得还真是不轻,飞身过去催动内力的瞬间,已经有更多的血从他的伤口喷涌而出。

“谁说我要死?我还没玩够呢……”余情喂鸟微微一笑,根本没有要收回银针,而是顺势扎进了拓拔炳的后背,“巫灵这招真是百试百灵,想不到你心里的那个人……居然是我。”

“哎哟我去,死拖把你抱着我师兄是几个意思啊!”肖小小的声音响起,跟着就是大队人马包围过来的脚步声。

“围好,绝对不能放走他。”修拉斯出现在门口,“我会亲自料理拓拔炳,任何人不要插手。”

这显然是一个局,一个针对拓拔炳一个人的局。

“对,我心里那个人就是你,只有你。哈哈哈哈……”拓拔炳纵声大笑。

修拉斯脸色一变,飞快的挡在了狐狸未成精面前。每个人都以为他会挟持狐狸未成精借以脱身或者是直接攻击修拉斯同归于尽,没想到他却紧紧搂着余情喂鸟,任由毒液慢慢流经全身,慢慢拖着他走向死亡。

“我说过,只要你说一句话,我为你死都可以。我很快就要死了,你高兴吗?”从他胸口涌出来的血液已经是紫黑色,把余情喂鸟的衣衫也染成了怵目惊心的颜色。

“以后别再干这种蠢事了。”余情喂鸟的声音没有一丝动容,只是慢慢推开他已经逐渐冰冷的身体,“别把这当成印记,你的血染得了我的衣服,染不了我的心。”

“余情喂鸟……夜华流光……你以为你赢了?”拓拔炳重新搂紧了他疯狂的笑起来,他怀里余情喂鸟的身体忽然因为疼痛抽搐起来,周遭的人甚至能听到他身体里的筋脉尽数崩断的声音,难以遏制的恐惧与痛楚从撕裂了喉咙迸溅而出凝成痛楚的嘶吼,头发也在转瞬之间化作苍白的颜色,“不愿意用心来记得我,那就用身体来记住吧!哈哈哈……”

就在毒液吞噬掉他最后一线生命的瞬间,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51只想站在你身边

拓跋炳化作白光消逝的瞬间肖小小已经尖叫着扑了上去,“拖把柄你这个混蛋,老娘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小小,你冷静点……”蓝莓想拉住她,却被森罗万象黑着脸拉回自己怀里。

“凭什么把我师兄害成这样,凭什么,”肖小小紧紧抱着余情喂鸟,哭得撕心裂肺,“他那么懒,好不容易才练成这样,拖把柄你tm凭什么废了他的武功啊,”

肖小小个性恶劣,有事没事都会抽那么一段,哭也好闹也罢,都是令人无法直视的演技而已。可相识那么久,狐狸未成精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得那么动情。如果这也是演技,那只能说明她的演技真的已经突飞猛进了。

“修拉斯,余情喂鸟和肖小小到底是不是内奸?”狐狸未成精忽然开口。

挡在他面前的修拉斯背影微微一僵,声音却没有丝毫起伏动荡:“不是。”

“所有人都知道你布的局,唯独涮我一个,是吗?”狐狸未成精自嘲的笑起来。

“每次只要有你参与拓跋炳都会第一时间知道,我敢肯定拓跋炳就潜伏在你身边,只要把消息透露给你,拓跋炳自然就会上钩。”修拉斯答道,“我承认我用了手段,但绝不是针对你。”

“和巫灵反目逃出阳泉是假的,被邪音为难夏侯排挤是假的,被余情喂鸟肖小小出卖也是假的。修拉斯,你嘴里有没有一句真话?”

“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修拉斯甚至没有回头。

狐狸未成精拼命压抑着怒气:“那凭什么总是冲老子下手!你换个人涮不行吗!”

“因为我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相信我蠢到随你怎么耍都不会发飙?”

修拉斯沉默了很久。

“修拉斯,说话!”

“你说是就是吧。”修拉斯终于开口,还是高傲的不屑辩驳,就连迂回婉转缓和气氛都不肯。

“策马江湖对你来说那么重要?”

“不,只是胜利对我来说很重要。”修拉斯的回答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回转的余地,“我不会输给任何,也不能输给任何人。”

狐狸未成精自嘲的笑:“包括我吗?”

“对,包括你。”修拉斯的眼神从余情喂鸟身上转回来,“你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安静的站在我背后就够了。”

“你有没有想过,我从来都不想站在你背后。”

“狐狸,别动歪脑筋。”狐狸未成精说出这话,修拉斯的眼神果然忽然变得冰冷凌厉,“有些东西,即使是你也不容触碰。”

“我知道。”狐狸未成精扭头径直走向门外,“可我只是想站在你身边而已。”

站在阳泉殿门外,狐狸未成精踯躅犹豫了很久。没有修拉斯给他的方向,他就真的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修拉斯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有恃无恐,甚至不肯浪费力气去解释。此刻他心里只放得下把风雨楼和拓拔炳一次性连根拔起的计划,压根就没空理会狐狸未成精的去向。

薛唐果断选择了下线。

从他的意识切换回现实的那一刻开始,浓烈的霉味瞬间侵蚀了他的嗅觉。

床脚下面悉悉索索的传来老鼠啃噬木头的声音。

有一道灯光正好映在窗户上,把屋子里照得一片雪亮,要想正常入眠根本不可能。修拉斯躺在他身边,灯光从侧边投射在他身上,就像是给他罩上了一层耀眼夺目的光幕。他脸上的表情洋溢着不可一世的骄傲,可以想象,他此刻若不是在指挥大队人马趁机突袭风雨楼就是正在阳泉城楼上接受万千目光的洗礼。

薛唐望着他苦笑连连,很难想象这个人曾经累得窝在他肚子上沉沉睡去,就像一只天真无邪的猫。

只要身负铠甲,修拉斯就会化身成为一把戾气横生的嗜血妖刀,有着一触就会被割裂的锋芒,血和火会成为他的翅翼,令整个江湖为成为他狂欢的祭品。那才是真正的修拉斯,也是薛唐最不喜欢的修拉斯。

但若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个人还算是修拉斯吗?

薛唐继续苦笑,悄悄翻身从床上翻下来。修拉斯依旧静静的躺着,没有任何反应。在他朝目标前进的时候,就是真的心无旁骛,他绝对不会意识到少了一个狐狸未成精,更没空去理会现实中的身体是不是睡得舒坦。

如果说他和巫灵是性格不合,那和修拉斯就是三观不合吧。

“白痴。”薛唐在黑暗中轻轻的骂着,也不知道是在讽刺修拉斯的沉溺,还是嘲笑自己的清醒。

如果那个人能就这么执着伞站在雨中多好。

没有剑弑天下,没有输赢成败。

两个人即使什么都不说也能迎着风雨走到地老天荒。

他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慢慢俯□在修拉斯的唇上落下一吻。

每次都被修拉斯又撕又咬,每一次的亲吻除了感官刺激之外只有痛楚,即使不算折磨至少也不算是享受。这次只是轻轻的一触,彼此的气息却那么和谐的融合在一起,唇舌之间的触感似乎紧紧攥着他的心脏。强迫自己放开的一刻,心口猛烈的触痛就像在心间开了个大口子,两边漏风,一直空荡荡的痛。

他明明很清楚,和巫灵反目逃出阳泉是假的,被邪音为难夏侯排挤是假的,被余情喂鸟肖小小出卖也是假的,也许就连修拉斯的喜欢也只是一场高明至极的骗局。

可要他放开修拉斯,竟然这么难,这么痛。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为什么发展成现在的模样?

余情喂鸟曾经问过,策马江湖那么大,人和人究竟为什么会互相遇见?

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自己,却根本没有答案。

要不是他进入游戏的时候意外坠落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成为第一魔枭,更不会因此惹来修拉斯的关注。要不是恰好头脑发热对巫灵神魂颠倒,他不会阴差阳错的给修拉斯送花,不会和他两个人被关在山洞里,不会相携逃出阳泉,也不会成就今天错综复杂的纠葛。要不是风雨楼的步步紧逼,修拉斯不会安排下这么复杂的杀局来诱拓拔炳入套,更不会有后来的武功尽失、一命同体和转移功力。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偶然,却像一条命运的锁链环环相扣,一步步把他和修拉斯紧紧拴在一起。

如果没有经历那么多转弯,他俩只能是彼此错过。

可他究竟为什么要遇见修拉斯?

咣咣咣。

窗外传来拖拉机惊天动地的发动声,薛唐顿时觉得整个屋子都快被震垮了。

悄悄走出屋子把门带好,一路顺着水泥板搭成的简易楼梯下了楼,正好看到旅馆老板正在朝拖拉机上猛塞着新挖的大白萝卜。

“老板,从这里怎么去城里?”

“你去大路边上拦车,5点半就有最早进城的班车。”老板忙活着,完全没空搭理他。

薛唐为难的说:“那个……我出来得太急,没带钱。”

“哦,我要去刘集那边卖菜,拖拉机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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